左晗看着他因为愤怒有点走形的脸,很想照着医生的口吻,平静地告诉他“这只是个没有着床的受精卵,还不是孩子”,可是她根本做不到。她痛苦地闭上眼睛,任凭眼泪流淌到脖子里,在她看来,这就是匆匆离开她的宝宝,她的第一个宝宝。
臧易萱在客厅里听着两人的争论,急得坐立不安,茶几上还放着她给宝宝刚开始做的床铃,她赶紧起身检视着房间里的一切,母婴杂志、婴儿连体服、孕检卡、宝宝的海报,甚至母婴产品的广告,臧易萱悄无声息又敏捷地把他们打包放到了一起,全都麻利地收到大橱顶层的收纳箱里。等她重新陷在沙发里时,她被池逸晙的话噎到了,“天,还能不能好好聊了?”她摇头,心里默默为他祈祷。
“如果让你重新做一次选择,你是不是还选择的工作?”
“你这种假设毫无意义。”左晗说,“我想说明一点,你大概不知道,自然流产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。”
池逸晙沉浸在痛苦中,失去了理智,脱口而出:“难道不是因为你精神压力大又没休息好吗,还能有什么其他借口?你知不知道,借口就是防御性的谎言,为了别人不来指责你?”
“胚胎没有顺利着床,除了母体休息、饮食和压力,还取决于外界环境、精子活力和基因兼容性,我不需要找借口,我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只是在说明一个科学道理。”左晗尽力做到最后的心平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