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步行带他来到了佛蒙特大道。内特认出了他曾经路过一两次的一家麦当劳、布莱叶协会和洛杉矶城市学院的大门。又走了几个街区,他看见一家大块橱窗和褪色天棚的咖啡馆。他觉得这儿挺适合歇歇脚。他想到钱包里的几张钞票、支票账户上可怜巴巴的余额和昨天听到的噩耗。不过一杯咖啡和一块松饼还要不了他的命,特别是他决定这就是午饭了。
这家店比星巴克便宜,减少了他和最后一张五块钱告别的痛苦。咖啡不错,松饼很甜,他坐在窗口的长椅上,翻阅留在隔壁桌上一本三周前的《时代》杂志。他读到一篇文章,说二〇一二年开始,世界末日团体越来越活跃。侧边栏提到去年五月二十一日的大预言[5]和两千年的千年虫恐慌,还有十九世纪末兴起的类似崇拜团体,他们预测一九〇〇年将是世界末日。甚至还有一小段讲述威廉?米勒一八四四年的被提预言。
他吃完松饼,把装松饼的纸袋揉成一团丢在桌上。他左右张望一圈,低头接着读那篇文章,这时他的大脑才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。
租房公司的托妮在排队。她今天没穿雅致的制服,而是穿一件深青色的背心和一条炫耀双腿的短裤。她背着背包,一只手托着翻开的课本。
“托妮?”他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