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都相视一笑。牛娃子马脸不动声色。天珍一脸严肃,无奈,又不好对沈岔口发作。
李豁嘴说:那还是不行。还要打一种抗血清针药,公社卫生院才有。
天珍说:你骑摩托去买,管他好多钱都不在乎。
李豁嘴骑摩托往公社去了。
牛娃子、蔫灰儿和天珍仍然去了坟园,继续垒坟。这点伤对牛娃子不算什么,他霸得蛮。
有几个人在悄悄议论:烂草蛇是不是疤老二变的?
我打了个抿笑:“疤老二变成蛇,还把帮他垒坟的咬一口?不信!”
沈岔口把嘴一瘪:“你不信?那么合适咬牛娃子,不咬蔫灰儿?蔫灰儿跟他莫得仇!你懂啥!”说完诡秘地笑了。意思是疤老二的阴魂在报复牛娃子薅搞了他的婆娘。
第二件事是天珍滚崖。
这是沈岔口摆的。疤老二的坟垒好的第二天,天珍到观音岩去买香,买回来给疤老二上坟。她买香转来,走到八大队乌龟碑背后一个崖边上,突然觉得天旋地转,打了个趔趄,踩虚了脚,就滚了一重坡,怎么也爬不起来,脑壳也晕,眼前金星直冒,四处又看不到一个人。她忽然想起给牛娃子打了个电话,牛娃子一会儿就赶到了乌龟碑,在刺草笼里找到天珍,把她背到合作医疗站。医生一看,一量血压,说她有高血压,高压200多,低压120多。幸亏发现得早,又打针又吃药,断黑天珍才苏醒过来。牛娃子把她背回她家里,安顿好了才回了鸭池湾。走的时候他还去叫了沈岔口,叫她偶尔去看一下天珍,有事就帮忙找先生。